莲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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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篇原创小说连载莲子十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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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篇原创小说连载

莲子

作者:琚清

以人物“莲子”为主线,把三代人对“房子”的渴望、向往以及一生与之相交的喜怒哀乐,跃然纸上。从土房到平房到楼房,房子的变迁是一代代中国人勤劳致富的见证,也是祖国走向繁荣的象征,而最终让每个人为之奋斗了终身的归宿,却是小小的坟冢。

十二

当初大伯是托了记不清多少亲戚,经了几个媒人才娶了媳妇,原因是他好赌成性,方圆几里知道的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他,再加上母亲去世得早,只剩一个光棍儿爹,钱也给母亲看病花了个精光,谁愿意嫁一个没钱没娘还赌博的男人呢?大伯也由此而日渐沮丧,虽人性善良,为人耿直,父亲也曾带着他去了马车队,但是他没有莲子的聪明好学,没考上驾驶证,只能在改组后的单位里给修车师傅们递个钳子改锥,没有技术就没有高收入,媳妇自然难找。

好不容易有一个远方亲戚的媒人,介绍了一个因小儿麻痹留下后遗症的瘸子,个子也不高,因为身体的原因迟迟未嫁,再加上媒人隐瞒了大伯耍钱的恶习,对方的父母看见大伯起码是正常人,就同意了这门亲事,又看到不管怎样还有个房住,也没多想就把女儿嫁了。

可是自从妮妮出生后,大伯就很少回家了,常常在外一玩几个月,单位几次劝说无济于事,只能开除了,父亲为此没少打骂大伯,但是收效甚微,最后也懒得管了,只是安顿大嫂生活困难的时候向他说,也不时去送一些生活用度,大嫂的母亲看见女儿可怜,再看看妮妮,也不忍心不管,一般大伯不在的时候就把娘俩接到家,照顾她们母女。

大嫂的户口一直没有迁回来,所以还有10来亩土地,娘家人每年都要帮衬大嫂种些粮食,补贴家用,父亲老了,也常常安顿莲子们兄弟几个有能力就帮帮大嫂,大儿子是指不上了,直到父亲去世,其实也不放心大哥,但他也是无能为力。所以在每年的春种秋收的时候,莲子兄弟们都要帮嫂子,嫂子虽然知道大哥不成器,但是有亲人和妮妮,再有大哥只是贪玩不回家,一回家总给大嫂拿钱回来,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。

后来妮妮有继母照看了,大嫂也能打整工干活了,生活也不至于拮据,过了几年,大嫂又生了春生,对生活有了更大的盼头。

转眼孩子大了,娶媳妇要房子,大伯长年输耍不成才,度日也是勉强,哪有钱盖房子?莲子好不容易把大哥从外地叫回来,商议咋办,只见大哥耷拉着个脑袋,谁说啥他也不言不语,莲子急了:“春生要娶媳妇了,人家啥要求也没有,就要有一间房子,你看看你住这个家,还是当初爸爸留给你的,二十多年了,你还住在这里,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,还在外面玩,你玩了半辈子,玩得片瓦无存了,还玩儿……孩子娶媳妇,往哪儿娶了?”大哥吁嘘着,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我啥技术也没有,上班没人要,种地农活不会,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啥?”二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:“哪个人天生会做事儿了,都不是摔了无数跟头学的?啥也不会,掏大粪,捡破烂也能活了哇?耍钱还有个发家得了?”三哥、姐姐也各自数落了半天,还是没能解决问题,就这样不欢而散。

莲子决定召集哥哥们筹钱给春生盖房子,但是嫂嫂们有的愿意,有的不愿意,因为孩子们都大了,谁家也正是要房的时候,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,哪有闲钱帮衬他们了。嫂子的父母也帮了他们半辈子了,也是普通农民,能扶持个吃喝用度就不错了,哪有钱给盖房子,这也不是那也不是,莲子也是干着急使不上劲儿,因为他的儿子最多——三个,也是都十大几了,排着队和他要劲了。

二个月后,大哥回来了,叫弟兄们去喝酒说要坐坐,大哥落座后,和他们说,天无绝人之路,这两个月他是一生耍钱最顺的时候,赢了两千多块,他合计着差不多够盖房子了,就赶紧收手回来了,大家听了虽说是不义之财,但也替他高兴,就一起张罗着选址盖房,由于城里没地,再加上即使有也贵,就决定去大嫂的娘家买一块宅基地,说干就干,在弟兄们的帮助下,不到两个月,两间土胚大正房盖起来了,不仅有春生的,还有自己的一间,至此大哥生平有了自己的一间房,那年他已经50岁了。

也是从那年开始,大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,可能是弟兄们说完自己也有所领悟,也可能是老了也开始懂事了,真正不玩的时候是把最后的19元外债还清了,就再也没有出去玩儿。

于是大哥50多了,才学习如何耕种,常常是春天种不进去,秋天收不回来,熬撅可想而知,大嫂也跟着没少吃苦,最后得了胃病,严重的时候胃出血,抢救才挽回了性命。

大哥晚年得了老年痴呆,是大嫂伺候了三年后去世的,他没本事,一生只盖了一次房,临了也是放在一个二米长,半米宽的棺材里,埋在了父亲的脚下。莲子把最后一张纸烧完,告诉哥哥:人来到这个世上,所有物质的东西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只有你的精神才是永存的,你留不留房子无所谓,是应该留给孩子们奋斗的勇气、坚强的信念、不屈不挠的斗志……而你似乎什么也没有,只带给孩子们生命,这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,说罢向坟塚磕了一个头,希望他在天有灵保佑他的孩子们。

秋风萧瑟,送坟的人们渐渐走远,引魂幡在坟头张扬地吹拂,它是每个走向天堂或者地狱的引擎,谁应该上天堂?谁应该下地狱?如何评判,谁也不知道,挣得万贯家产的临了也是不足两平米大的地方,啥也没挣下,如大哥这般也是如此,所有有啥可争可比呢?当然是指物质上的。

可是谁又能掌控得了自己的人生?

未完待续

作者简介

鲁冬梅,笔名琚清,语文教师,热爱读书、热爱写作,更热爱孩子,用十个假期为孩子们写了属于他们的故事《心语》,为中心校编写了德育校本教材《校园童谣》,为毕业的学生编写了《生命的跃动》。年九原区感动校园教师,年创办中心校校刊《快乐作文》,年包头市“最美教师”,年“包头好人”,包头市作家协会会员,包头最美书友会会员,作品常见报刊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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